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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停在自家车库的时候,两个人都没下车。
车库的光线昏暗,周许跨腿坐在陈津北身上,他扯着陈津北的领带,在朦胧光影里说:“我挣的钱当然没法跟你比。”
陈津北靠坐在椅背上,任周许慢腾腾地解自己的衣服,也看他在暗处尤为明亮的眼。
“想再攒两年钱的,但再耽搁,你都30了。”
陈津北笑了,他抬手捏住周许的后颈:“嫌我老啊?”
在那方面,陈津北的掌控欲总是很强,这么多年,周许自己都心甘情愿去顺陈津北。
他趴在陈津北肩头,说不是,说:“我只是想赶在28岁时,弥补一下18岁的遗憾。”
那天晚上,周许是被陈津北抱上楼的。
周许穿着西裤的腿夹着陈津北的腰,皮鞋被陈津北另只手提着,他抓住陈津北的衬衣领边,靠在他肩头昏昏欲睡,还不忘叮嘱陈津北:“明早9点签到,你记得6点的时候叫我。”
陈津北按开了电梯门,他低嗯了一声,看一眼周许半睁半阖的眼,说:“到时候我送你过去。”
周许的腿垂在陈津北身侧,轻轻晃了晃,等陈津北话落,他彻底趴到陈津北肩头,闭上了眼。
夜很深了,弯月高悬,星空华丽,白日的喧嚣全都沉寂下去。
这又是一个夏天。
香港的气候数十年如一日的潮热,维多利亚港的璀璨夜景长盛不衰,十年前他们住过的老楼仍没拆迁。
两个人挤在狭窄的租屋里,靠坐在一起的岁月,像是早已过去。
但却又似乎仍在继续。
他们仍在每个清晨分开,在每个黄昏接吻,在每个夜晚抱着睡在一起。
因为这是独属于他们的岁月。
永远携手、永远往前,缓慢流淌着的黄金岁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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